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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-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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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如此,屋頂的水泥像落石般開始往普魯斯的位置砸去,林辰似乎卯足全力要將他給趕走。

眼看前後進退不得,普魯斯抓了窗簾,索性就往那些木板的縫隙裡跳下,那小房間之下就是空蕩蕩的沙漠。

聰明的普魯斯沒有因此墜落,他手中的窗簾化成一隻巨鷹霎時接著他的身體,又乘風騰起在天空遨遊。

普魯斯沒有打算這樣放過林辰,他乘著巨鷹在房子周圍盤繞著,巨鳥振翅片刻,普魯斯忽然想到一個好點子而笑了出來。

他笑著瞇了瞇眼,那飄浮空中的房間在他合掌的同時,那些屋簷、水泥、木材在普魯斯想像的一瞬間,成了又薄又輕盈的氣球材質。

普魯斯輕輕一吹,屋子立刻破了。

破碎的小屋霎時落下了不少殘存的家具,家具之中還有林辰正驚慌尖叫的模樣,普魯斯滿意一笑,乘著巨鷹飛到林辰身邊,他拔了一根羽毛,丟上高空說:

「這次我贏了!」

那片羽毛一離手,霎時化成一隻小鷹,飛去叼起林辰的衣領,讓他在墜落的高空中安然地回到地面。

普魯斯也跟著降落在沙漠上,他走往林辰的方向愉悅地說:

「早知如此,你又何必吃這些苦頭呢?」

都還沒走到林辰的身邊,林辰就壓低聲音冷冷說:

「……滾開。」

忽然間,沙漠裡突然竄出幾片黑鐵就往普魯斯的方向刺去,速度之快就連普魯斯都面容失色。

這是林辰的世界,能夠操縱這個世界的物質並不只限於普魯斯,此時沙漠裡的鐵塊們都蠢蠢欲動。

雖然已經阻止不了刺來的金屬,但在普魯斯的緊急反應下,那些黑色爪牙全成了一片片溫柔的花瓣,飛撲在普魯斯身上。他得意回首說:

「換我了。」

林辰腳底的沙子開始硬化,像水泥似的將林辰深陷於沙中的腳給牢牢固定在地表上,林辰雙膝左右扭動一番後,兩腳卻始終動彈不得。

說真的,現在的他實在了無興致繼續奉陪普魯斯,他要的是只是片刻的寧靜、短暫的幻想自己喜歡事物,為什麼普魯斯老是如此……為什麼如此擔心他呢?茫然之間,林辰意會了些什麼。

事實上,他已經回不去了吧?因為最後他會在這冰冷又廣大俄羅斯裡沉睡下去,這樣也好,總比面對那些可怕的電椅來得好……林辰默然望著地面忽然若有所思。

這時普魯斯拾起地面的花瓣,往林辰方向一彈,那些輕柔的花瓣又轉化為銳利的金屬鐵片往林辰身體射去。

林辰與普魯斯的距離僅僅十步之遙,當林辰意識到有東西射了過來時,那些金屬片已經來到林辰身前一步的距離。

面對那些致命的金屬,林辰沒有任何反應,他只是緩緩眨了眨眼,沉默地望著普魯斯。

普魯斯發現林辰的不對勁,他緊急動念之間,那些金屬又化回為棉柔的花瓣,輕撲在林辰的身上,不留下任何一道傷痕。

普魯斯不解地問:

「為、為什麼你不反擊?」

林辰苦笑著說:

「……對了,你不是想要告訴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?」

面對林辰善變的態度,普魯斯不禁一臉錯愕,他結結巴巴忽然又說不出完好的一句話。

林辰神態平靜,又接著說:

「其實我剛剛想了一下,如果他們不打算讓我回義大利的話,如果他們打算做些什麼不好的事……我希望普魯斯來動手。」

普魯斯瞪大了眼,不可置信地望著林辰聲音有些顫抖說:

「你、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」

林辰點點頭,遙望地平線說:

「假設,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的話……要是未來你有機會再去義大利,可以替我向克勞斯他們轉告一聲,我在俄羅斯過得很好……這樣可以嗎?」

普魯斯瞪著林辰,瞪著那用看破一切的表情淡淡開口的林辰,他覺得非常不滿,為什麼要向他說這些話?普魯斯的內心開始感到一陣陣刺痛。

「我知道我在他們眼裡只是個實驗品,如果哪天他們想要隨意將我處死,似乎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。」

「……住口。」

林辰苦笑著說:

「雖然不能見到克勞斯他們,但是我想,起碼不要讓他們擔心,」

「住口!別說了——!」

水泥地面霎時出現一隻巨手,五指往天空一伸就將林辰的身體遮蓋住,那手掌像是否定林辰般,準備狠狠朝他的身體由上往下壓去。

林辰仰望著巨手手心輕聲說:

「我可以託付你嗎?」

可是手掌卻又反悔了,它只是成了一盤散沙,無力地傾倒在林辰身上。

普魯斯來到林辰面前,他抓著林辰的衣領一拳揮在著林辰的臉上,眼眶有些泛紅。普魯斯憤恨說著:

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!?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!?」

林辰沒閃躲迎來的直拳,他抓著停頓在臉頰上的手腕說:

「對不起……但是我只能拜託你。非常抱歉。」

「混蛋,我不要想聽你的道歉……我不想聽到你說這些話!」

林辰發覺普魯斯的眼淚已經在臉龐上橫流,才想要將他擁入懷裡時,普魯斯的身體霎時成了一些沙子消失在林辰的世界之中。

出乎林辰的意料,普魯斯離開得很快。

當林辰從夢中醒來時,張開眼,他房間已經沒有半個人了,但是床邊的壓痕與餘溫,顯然是普魯斯所留下。

林辰坐起身,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因為這兩天的電極而刺痛不已,他看著四周發愣著,發覺自己帶來的行李都還沒打開過。

於是他將包包內的東西一股腦傾倒而出,其中有個藍色天鵝絨的精緻小袋子掉了出來,透過袋子林辰立刻想起裡頭裝的飾物是什麼,他無奈一笑,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將這件重要的東西交給普魯斯。

「明天吧,明天一定要交給他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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